发现陆恒尸体的第二天，打扫庭院的下人又在客院外的小竹林里发现了赵管家的尸体。
不过一夜之间，关于恶鬼杀人的流言愈演愈烈，奚府上下无不人心惶惶，战战兢兢。
赵管家的死状跟陆恒简直一模一样，也被掐断了脖子，挖去双目，砍掉手脚。
这是一片并不大的小竹林，就种在客院外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若不是客院住了不少人，平日里下人们也总会偷懒，不常清扫这里。
发现尸体的仆人大声尖叫时，客院里只有叶云霁、顾长乐、慕星河以及楚新夷。
他们也是来得最快的几个人。
此刻，叶云霁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尸体，慕星河跃上墙头四下打望。
顾长乐不敢盯着尸体，因此只能站在墙下眼巴巴的望着慕星河，嘴里不住地念着：“你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没？”
楚新夷在竹林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后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慕星河张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才纵身跳下墙来，顾长乐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在上面看看什么没？”
顾长乐神色颇有几分紧张，慕星河便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胆小鬼，我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看见人，更没有看见鬼。”
他哈哈一笑，却没有甩开顾长乐的手，反而顺势拉着他一起走到叶云霁身边，“这个老头也是被人掐死的？”
楚新夷也靠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沉思，叶云霁丢开包在手上的一截布料，这才缓缓起身摇了摇头，“脖颈上没有手印，但他胸口有一道明显的掌印。”
楚新夷面露讶色，指着赵管家的胸口，“这个掌印为何是红色的？”
叶云霁还未回话，竹林外就传来了一道悚然的声音，“红色掌印？莫不是朱砂掌？”
说这话的虽是傅鸿渐，来得却不止他一个人。
奚连城阴沉着脸，走在最前面，傅鸿渐、沈维等人跟在后面，众人见过赵管家的尸体后，俱都大惊失色，满脸惶然。
“这是朱砂掌。”傅鸿渐仔细观察了片刻胸口的掌印，竟然一口下了定论。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慕星河斜了他一眼，冷笑着呛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三脚猫功夫的家伙，眼睛倒还挺贼，莫非你也练过这个朱砂掌？”
更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傅鸿渐竟忍下了这口气，他无视慕星河的挑衅，只看着奚家主，郑重道：“家主，据我所知朱砂掌已经绝迹江湖十几年，我也是十几年前才偶然见过一次，中了朱砂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一个淡红色的掌印，没什么伤口，但其实内脏已经被彻底震碎了，无药可救。”
奚家主脸色惨白，他来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见其内心之惊骇。
沈维轻轻掩上赵管家的衣襟，叹了一口气道：“傅兄果然见多识广，这朱砂掌也着实厉害，凶手仅一掌便震碎了赵管家的心脉，一击毙命，如此掌力，实在骇人得很呀！”
奚家主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他握了握拳头，然后又缓缓松开，深吸了一口长气后，才勉强稳住了语调不至于变声，“奚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也不知到底是冲撞了哪一路邪祟，府上接二连三出事，如今更是短短两天，就出了两条人命，这…”
他的话没有说完，仿佛是在忌讳着些什么。
叶云霁微微挑眉，接过了话头，“难道家主也跟那些下人们一样，认为这是恶鬼在作祟？”
叶云霁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堂堂一家之主，竟然也跟那些下人一样无知。
奚家主的表情顿时一讪，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悲痛起来：“叶公子，奚某本也不信这鬼怪之说，但夫人无缘无故病倒，小婿和赵管家又…突然惨死，这等惊悚之事，实在是令我也惊惧万分啊！”
叶云霁却微微一笑，突然看向了傅鸿渐，问道：“傅大夫既然曾见过有人使朱砂掌，是否还记得练朱砂掌的人手上有什么特征？”
傅鸿渐皱着眉想了想，“朱砂掌刚烈霸道，练习之后手掌的肌肉会变厚变硬，运气后手掌坚如磐石，能劈砖裂石。”
叶云霁仍在笑，他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一圈小竹林里的人，然后才慢慢开口：“朱砂掌是外家功夫，只要练过就会在手上留下痕迹，家主若真想找出这恶鬼，不如就将府上所有人召集起来，一验便知。”
他又道：“从掌印大小来看，凶手是一名成年男子，家主只需召集府上所有的男丁即可。”
“当然，”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下人，还有住在客院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嫌疑，所以大家都要接受查验。”
楚新夷立刻站出来应声：“理应如此，凶手下手如此狠毒，我们要尽快将他抓出来，免得他再继续害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奚家主沉吟了片刻，便吩咐下去，让府上的男丁立即去前院集合。
春色满园，莺歌蝶舞，但接连发生的两起命案让所有人都没了赏春的兴致。
叶云霁几人在去往前院的途中，正好撞上了来寻他们的李九龄。
李九龄显然也已经听说了赵管家遇害一事，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凝重，她一见到几人，便立刻开口问道：“赵管家死了？”
叶云霁瞥了一眼她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点了点头，反问道：“表妹这是从哪里赶过来的？”
按理来说，从她的住所到客院最多半柱香的功夫，但她却直到现在才匆匆赶过来，想必这其中另有缘故。
慕星河却指着她头上乱糟糟的发髻，看着叶云霁嘻嘻一笑，“叶老头，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有眼力劲了，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美人姐姐肯定是才刚刚睡醒呀。”
李九龄和叶云霁还没作出反应，慕星河反倒不乐意了，抢着回了一句，“可不是谁都像你这个大少爷似的，天天只知道睡大觉，姐姐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所以才来得略迟一些罢了。”
李九龄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她四下里看了几眼，见其他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了些，才压低了嗓子道：“我一早起来，便偷偷去看灵儿和珠儿两位姑娘去了。”
叶云霁含笑看着她，接了一句，“然后呢？”
李九龄立刻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叹了一声：“她们的情况不太好，尤其是珠儿姑娘，她看起来仿佛是受惊过度，情绪有些激动，除了灵儿，她只要一看见别的人就开始放声尖叫，甚至…当有人试图靠近她时，她就会发狂。”
她说到这，下意识伸手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叶云霁这才注意到她的鬓角处似乎有一处细微的抓痕，瞬间了然，难怪她的头发微乱，形容也略有几分狼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顾长乐观察得没有那么仔细，此刻那红痕已被发丝遮掩住了，他瞅着李九龄的脸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神却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埋怨，“姐姐，虽然你的武功不错，但是这个凶手接连杀了两个人，手段还如此残暴，必定是穷凶极恶之人。姐姐贸然一个人行动，若是不小心撞上了凶手，岂不是危险得很么！”
眼看他眼眶微红，眼泪已经在眼珠子里打转，李九龄心下一紧，连忙举手发誓，保证下次绝不会再一个人单独行动，她一边哄着顾长乐，一边还对叶云霁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们现在这是要干什么去？”
叶云霁微微一笑，将小竹林里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李九龄听着听着，不自觉间已经缓缓蹙起了纤眉，“也就是说，杀害赵管家的凶手是一个会使朱砂掌的人？”
“嗯”，叶云霁淡淡应了一声，“朱砂掌掌法刚猛，若要练成非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不可，且这掌法对人手的摧残极重，所以我才猜测凶手是个男人，一个双手坚硬如铁，布满厚茧的男人。”
李九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朱砂掌如此厉害，就算我们将凶手找出来了，那…我们能打得过他吗？”
她显然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她逃命的轻功还勉强能看，但打架的功夫却是差得远了。
慕星河可就不乐意了，急吼吼的道：“厉害什么呀，本少爷才不怕那什么朱砂掌、牛砂掌的，你们尽管放心，本少爷一剑砍他一只手，两剑就能让这朱砂掌有来无去！”
他说这话时，表情跟有些跃跃欲试，手上也忍不住开始比划了起来。
顾长乐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皱着鼻子哼哼道：“得了吧大少爷，如今你身上连一把破木剑都没有，就别做这白日梦了！”
慕星河被他说得一噎，倏的一下收起比划剑招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顾长乐没想到慕星河竟然真的生气了，他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取笑他，又犹豫着看向李九龄和叶云霁，他们二人对他眨了眨眼表示爱莫能助，他只好羞红着脸跺了跺脚，一咬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李九龄望着前面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终于忍不住轻轻笑了。
笑完之后，她的心上却仍是沉甸甸的。
叶云霁一直静静的看着她，这时才轻声开了口：“别担心，凶手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肯定能抓住他！”
叶云霁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杀害陆恒和赵管家的凶手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虽然尸体的死状一模一样，但他们致命的伤口却完全不同。
凶手为何不用朱砂掌杀陆恒？他为什么又要用朱砂掌杀赵管家？
所以，他其实一直在怀疑，凶手可能未必就是同一个人。
或许，藏在奚府里的恶鬼不止一人。
不过一夜之间，关于恶鬼杀人的流言愈演愈烈，奚府上下无不人心惶惶，战战兢兢。
赵管家的死状跟陆恒简直一模一样，也被掐断了脖子，挖去双目，砍掉手脚。
这是一片并不大的小竹林，就种在客院外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若不是客院住了不少人，平日里下人们也总会偷懒，不常清扫这里。
发现尸体的仆人大声尖叫时，客院里只有叶云霁、顾长乐、慕星河以及楚新夷。
他们也是来得最快的几个人。
此刻，叶云霁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尸体，慕星河跃上墙头四下打望。
顾长乐不敢盯着尸体，因此只能站在墙下眼巴巴的望着慕星河，嘴里不住地念着：“你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没？”
楚新夷在竹林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后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慕星河张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才纵身跳下墙来，顾长乐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在上面看看什么没？”
顾长乐神色颇有几分紧张，慕星河便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胆小鬼，我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看见人，更没有看见鬼。”
他哈哈一笑，却没有甩开顾长乐的手，反而顺势拉着他一起走到叶云霁身边，“这个老头也是被人掐死的？”
楚新夷也靠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沉思，叶云霁丢开包在手上的一截布料，这才缓缓起身摇了摇头，“脖颈上没有手印，但他胸口有一道明显的掌印。”
楚新夷面露讶色，指着赵管家的胸口，“这个掌印为何是红色的？”
叶云霁还未回话，竹林外就传来了一道悚然的声音，“红色掌印？莫不是朱砂掌？”
说这话的虽是傅鸿渐，来得却不止他一个人。
奚连城阴沉着脸，走在最前面，傅鸿渐、沈维等人跟在后面，众人见过赵管家的尸体后，俱都大惊失色，满脸惶然。
“这是朱砂掌。”傅鸿渐仔细观察了片刻胸口的掌印，竟然一口下了定论。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慕星河斜了他一眼，冷笑着呛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三脚猫功夫的家伙，眼睛倒还挺贼，莫非你也练过这个朱砂掌？”
更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傅鸿渐竟忍下了这口气，他无视慕星河的挑衅，只看着奚家主，郑重道：“家主，据我所知朱砂掌已经绝迹江湖十几年，我也是十几年前才偶然见过一次，中了朱砂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一个淡红色的掌印，没什么伤口，但其实内脏已经被彻底震碎了，无药可救。”
奚家主脸色惨白，他来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见其内心之惊骇。
沈维轻轻掩上赵管家的衣襟，叹了一口气道：“傅兄果然见多识广，这朱砂掌也着实厉害，凶手仅一掌便震碎了赵管家的心脉，一击毙命，如此掌力，实在骇人得很呀！”
奚家主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他握了握拳头，然后又缓缓松开，深吸了一口长气后，才勉强稳住了语调不至于变声，“奚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也不知到底是冲撞了哪一路邪祟，府上接二连三出事，如今更是短短两天，就出了两条人命，这…”
他的话没有说完，仿佛是在忌讳着些什么。
叶云霁微微挑眉，接过了话头，“难道家主也跟那些下人们一样，认为这是恶鬼在作祟？”
叶云霁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堂堂一家之主，竟然也跟那些下人一样无知。
奚家主的表情顿时一讪，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悲痛起来：“叶公子，奚某本也不信这鬼怪之说，但夫人无缘无故病倒，小婿和赵管家又…突然惨死，这等惊悚之事，实在是令我也惊惧万分啊！”
叶云霁却微微一笑，突然看向了傅鸿渐，问道：“傅大夫既然曾见过有人使朱砂掌，是否还记得练朱砂掌的人手上有什么特征？”
傅鸿渐皱着眉想了想，“朱砂掌刚烈霸道，练习之后手掌的肌肉会变厚变硬，运气后手掌坚如磐石，能劈砖裂石。”
叶云霁仍在笑，他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一圈小竹林里的人，然后才慢慢开口：“朱砂掌是外家功夫，只要练过就会在手上留下痕迹，家主若真想找出这恶鬼，不如就将府上所有人召集起来，一验便知。”
他又道：“从掌印大小来看，凶手是一名成年男子，家主只需召集府上所有的男丁即可。”
“当然，”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下人，还有住在客院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嫌疑，所以大家都要接受查验。”
楚新夷立刻站出来应声：“理应如此，凶手下手如此狠毒，我们要尽快将他抓出来，免得他再继续害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奚家主沉吟了片刻，便吩咐下去，让府上的男丁立即去前院集合。
春色满园，莺歌蝶舞，但接连发生的两起命案让所有人都没了赏春的兴致。
叶云霁几人在去往前院的途中，正好撞上了来寻他们的李九龄。
李九龄显然也已经听说了赵管家遇害一事，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凝重，她一见到几人，便立刻开口问道：“赵管家死了？”
叶云霁瞥了一眼她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点了点头，反问道：“表妹这是从哪里赶过来的？”
按理来说，从她的住所到客院最多半柱香的功夫，但她却直到现在才匆匆赶过来，想必这其中另有缘故。
慕星河却指着她头上乱糟糟的发髻，看着叶云霁嘻嘻一笑，“叶老头，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有眼力劲了，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美人姐姐肯定是才刚刚睡醒呀。”
李九龄和叶云霁还没作出反应，慕星河反倒不乐意了，抢着回了一句，“可不是谁都像你这个大少爷似的，天天只知道睡大觉，姐姐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所以才来得略迟一些罢了。”
李九龄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她四下里看了几眼，见其他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了些，才压低了嗓子道：“我一早起来，便偷偷去看灵儿和珠儿两位姑娘去了。”
叶云霁含笑看着她，接了一句，“然后呢？”
李九龄立刻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叹了一声：“她们的情况不太好，尤其是珠儿姑娘，她看起来仿佛是受惊过度，情绪有些激动，除了灵儿，她只要一看见别的人就开始放声尖叫，甚至…当有人试图靠近她时，她就会发狂。”
她说到这，下意识伸手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叶云霁这才注意到她的鬓角处似乎有一处细微的抓痕，瞬间了然，难怪她的头发微乱，形容也略有几分狼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顾长乐观察得没有那么仔细，此刻那红痕已被发丝遮掩住了，他瞅着李九龄的脸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神却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埋怨，“姐姐，虽然你的武功不错，但是这个凶手接连杀了两个人，手段还如此残暴，必定是穷凶极恶之人。姐姐贸然一个人行动，若是不小心撞上了凶手，岂不是危险得很么！”
眼看他眼眶微红，眼泪已经在眼珠子里打转，李九龄心下一紧，连忙举手发誓，保证下次绝不会再一个人单独行动，她一边哄着顾长乐，一边还对叶云霁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们现在这是要干什么去？”
叶云霁微微一笑，将小竹林里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李九龄听着听着，不自觉间已经缓缓蹙起了纤眉，“也就是说，杀害赵管家的凶手是一个会使朱砂掌的人？”
“嗯”，叶云霁淡淡应了一声，“朱砂掌掌法刚猛，若要练成非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不可，且这掌法对人手的摧残极重，所以我才猜测凶手是个男人，一个双手坚硬如铁，布满厚茧的男人。”
李九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朱砂掌如此厉害，就算我们将凶手找出来了，那…我们能打得过他吗？”
她显然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她逃命的轻功还勉强能看，但打架的功夫却是差得远了。
慕星河可就不乐意了，急吼吼的道：“厉害什么呀，本少爷才不怕那什么朱砂掌、牛砂掌的，你们尽管放心，本少爷一剑砍他一只手，两剑就能让这朱砂掌有来无去！”
他说这话时，表情跟有些跃跃欲试，手上也忍不住开始比划了起来。
顾长乐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皱着鼻子哼哼道：“得了吧大少爷，如今你身上连一把破木剑都没有，就别做这白日梦了！”
慕星河被他说得一噎，倏的一下收起比划剑招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顾长乐没想到慕星河竟然真的生气了，他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取笑他，又犹豫着看向李九龄和叶云霁，他们二人对他眨了眨眼表示爱莫能助，他只好羞红着脸跺了跺脚，一咬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李九龄望着前面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终于忍不住轻轻笑了。
笑完之后，她的心上却仍是沉甸甸的。
叶云霁一直静静的看着她，这时才轻声开了口：“别担心，凶手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肯定能抓住他！”
叶云霁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杀害陆恒和赵管家的凶手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虽然尸体的死状一模一样，但他们致命的伤口却完全不同。
凶手为何不用朱砂掌杀陆恒？他为什么又要用朱砂掌杀赵管家？
所以，他其实一直在怀疑，凶手可能未必就是同一个人。
或许，藏在奚府里的恶鬼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