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在交通不便的旅途中总是能看到最美的风景，然后吃更多苦头。
这天遇到一大片很浓密的松林，众人因车里的垫草都有些潮了，便停下车去拾那些已经晒得很好的松针回来垫在褥子下替换掉已经潮湿碎裂的青稞秸杆。
塞冯照例拉着鸿单独去一处。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除了老师上课，他基本就一直陪着鸿，哪怕休息也不会走远。
“去年我胜了，然后……”塞冯尽量挑她懂的词讲给她听，“那场大会可热闹了，好多好多人……”他讲得辞不达意，鸿听得云里雾里，但一个乐意讲，一个愿意听，倒也很开心。
鸿听到细小的脚步声，手向树后一伸，提出来一只小动物。
塞冯定睛一看，顿时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快放下它！”
鸿瞧着那小东西挺好看，褐色的毛上带着黑白线条，大头圆身子，特别小巧的蹄子和细尾巴，耳朵尖尖的竖着，就是叫起来声音又尖又利，不由把它喉咙那里一捏，小动物顿时发不出声音了，四只蹄子一通乱扒，“塞冯，你刚才不是说想吃肉吗？我烧给你吃。”
却见塞冯急得跺脚，指着那小动物喊着什么，她只能安慰他：“没关系，这个小动物是【干净】的，你看，还很多【肉】呢~”她举起来给他看。
对着她明亮的笑容塞冯先是看呆了，点点头，随后被旁边树枝折断的声音惊醒，骤然掉头看去，惊叫一声，一把薅住鸿的手就往树上推：“爬！鸿，爬呀！”
然后自己拼命的攀上另一棵树。
幸好他手脚灵活身体轻盈，很快就上去了，可等他摸着乱跳的心回头时只见鸿的手里仍然提着那只小野猪崽子！
他示意鸿赶紧把她手上的【肉】扔掉，可是鸿掰开那野猪崽子的嘴看，随后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向他点点头，塞冯总算松了口气，再次示意她扔掉。
鸿摇头。
塞冯正忍不住想开口说话时就见树枝一晃，一个高大的黑影闯了出来，不由倒吸了口气，死死捂住自己嘴巴，又示意鸿不要出声。
鸿仔细的打量着地面那头高大的动物，獠牙，巨大的嘴，肌肉发达，速度和力量都很大，她从腰后摸出了短刀。
然后她放开了捏小动物喉咙的手指，那小动物尖利疯狂的叫了起来。
树下的野兽向她抬起了大而凶残的头。
鸿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野兽，松开了手，让那只尖叫的小动物掉在枯叶上。
那野兽过去嗅了一下幼崽，愤怒的竖起了鬃毛，尖长的额头两边凶恶的黑眼睛瞄准了那并不比腿粗的树上的人！
凶恶又凄厉的嚎叫后这片树林很快恢复了安宁。
地面上的树叶正悉苏乱响，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稀薄的血迹。
再远处是一头被树枝从眼睛捅进去搅烂脑子的瞎眼野猪。
它的腿被拖在人类的手里，身体在落叶上拖动，流下并不算多的血液。
塞冯生气的走在前面，鸿一边拖着那头大猪一边拉拉他袖子，奈何少年是真的气坏了，压根不肯回头。
中途鸿停下来歇歇手的时候少年却又折返回来闷不吭声的帮她拖动那头野猪。
看他仍然气得冷着小脸，鸿不由笑了：“别怕，我很厉害的。”
一直都对她十分友好温柔的少年终于憋不住脾气了，“你这样会死的！”明知道她还听不懂却还是忍不住生气，“你知道野猪有多可怕吗？就算是一个男人扛不起来的木头它也能一口咬断！你的骨头能有木头粗吗？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对着她显然听不明白的脸少年憋屈得无以复加，只能拉起野猪腿继续往营地方向拉。
“老师，这个天女不认识粮食，不会做饭也不认识做饭的器物，甚至都不会生火，对打猎的事却非常熟练，恐怕真的是个贵族。”江白说着，看着那个女人在水边熟练的剖了野猪清理内脏，又非常轻松的将那猪大卸八块，几个仆人在旁边为她打下手，烧水褪毛忙得不亦乐乎，“老师，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年轻又漂亮，聪明伶俐，穿戴那样华贵，走失了她家里人不来找她吗？”
沙罗脸上被鸿打的青紫还没消，此时只冷淡的坐在一边。
“不要再讲这些话了，那是他人的苦难事，我们帮不了她，至少不要再伤害她。”温宋文罗阻止他们再议论，“我看你们心都跑远了，去背两遍经文，回来就有肉吃了。”
学生们嘻嘻哈哈坐到一旁开始相对背书。
塞冯嘴里背着，目光下意识追着鸿的动作看。
她正在分肉，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应该做过很多次了，熟练的一块块分开交给仆从，然后她拿起那只小猪。
头上被老师敲了一下，“在干什么？！”
塞冯急忙收回目光认真背诵。
因为有了一整头猪可以分，大家对鸿独自烤了那只恐怕才满月的小野猪崽的行为完全没有异议。
塞冯正费劲的啃着一块有点硬的肉，忽然肉就被拿走了，抬头是正对他微笑的鸿。
鸿笑了一下，将已经烤好的小猪腿送到他手里：“这个【容易】。”
有点愣愣的咬了一口，塞冯忍住没往外吐，只是笑着冲她点点头，“好吃。”
鸿笑着摸摸他的头，将剩下的小猪也给了他，自己走开了。
看她走去了水边，塞冯迅速起身去找孟照：“给我盐巴。”
孟照早看到了，忍着笑给他的小猪撒了一层研成末的盐巴粉，还笑话他：“塞冯少爷，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找这样不会做饭的女人结婚啊，会吃苦的。”
塞冯顿时吃了一惊，他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可是孟照说的人是鸿。慢慢咽了嘴里的肉，他回答孟照：“我可以买佣人来帮鸿做饭，我家有买人的钱，我长大了肯定也会有钱的。”
旁边江白塔雅大笑了起来，“老师，塞冯想娶天女做老婆呢~”
沙罗冷笑道：“娶个烤肉不放盐的老婆，塞冯你以后要饿肚子了！”
闻言温宋文罗也差点笑出来，看在这顿肉的份上他忍住了，“肉没盐就放点盐，塞冯吃的肉是不放盐的人亲手烤的，你们好好吃仆人烤的有盐的肉。”
旁边一个叫达如的学生就对塞冯笑道：“别听你江白师兄的，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你可是天天和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睡在一起呢~”说完哈哈大笑。
其余人也灿烂的笑起来，有人拍着塞冯的肩膀，连沙罗也露出了笑脸：“塞冯，你不打算成为她的丈夫吗？那你可就不能再和她睡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众所周知，他们的小塞冯还一点男女之思都没有产生过呢~
于是，等鸿提着一壶水回来放在火上烧时，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期待着，正当她不明所以，就见塞冯蹙着眉毛很郑重的对她说了几句话，还握着她的手与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鸿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看情形也知道大概是这群无聊的男人又哄这小孩玩呢，便笑着摸摸他的头，撕了片肉喂到他嘴里：“【乖，吃肉。】”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起哄喊着鸿听不懂的话。
塞冯满脸通红的瞪着他们，转过来看着鸿的时候却又一脸明明白白的【拿你没办法】。
这种小大人的样子，于是鸿也忍不住对他笑了。
小塞冯毫无办法。
这顿美餐让所有人都吃得满面红光。
于是，下一次遇到集市时温宋文罗在卖弓箭的铺子前示意鸿进去挑选，然后在她仔细选中了店里最强的那套弓箭时大方的付了钱。
鸿用那套质量很不错的弓箭沿途捕捉了好几次猎物，除了当天能吃上新鲜的肉食，他们还得到了几张完整的毛皮，这可是很值钱的财物，车队的人尝试着在市集上出售，也顺利的卖掉了，换成了各人想要的东西。
温宋文罗买下武器的本意是想让这姑娘保护他们，但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意外收获这些东西也是很好的事。
车队的人对鸿越来越友善。
这天傍晚，看着那姑娘骑在马上，一箭一箭射下山壁上的果子，塞冯欢喜鼓掌，在水边打理自己的沙罗也看得笑了，“师兄，塞冯和那天女倒是真的很好。”
温宋文罗考虑了片刻，告诉仆人：“以后就不要提这个姑娘的来历了，只说是海上漂过来的，我们救回来等她家人来接，告诉所有人，不要再叫她天女，这事说出去脑袋就没了。”
“是，我这就告诉他们。”仆人应声去了。
“就这样，当成落难的贵客好好服侍，她也是个吉祥又善良的姑娘，救了我们两次了，我们要报答她的恩情。”温宋文罗捋着小胡子说着，“这话也告诉塞冯，别让他疑惑。”
沙罗应了一声，倒笑了一下，“塞冯会高兴的。”
“小孩子眼里没有离别，只有相亲相爱的人就该相守在一起这样的天经地义。”温宋文罗笑着看那姑娘打马追上去俯身将转身就跑的塞冯一把抱上马背共骑而行，塞冯断断续续的笑声连水边也能听得很清楚，“人一旦长大心就变得笨重，烦恼就会追上来了，现在塞冯的心还像小鸟一样纯洁而轻巧，我们就让他安心的快活下去吧，别让烦恼过早的追上他的脚步。”
沙罗看着那边不由羡慕得心里直发痒：“师兄，怎么我就没有塞冯这样的好运气？我也想遇到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姑娘陪着，去到哪里都不怕。”
“人与人相遇全凭福气，”温宋文罗笑了，难得的动手摸了摸这次旅行回去以后就要和他一样掌管一方的师弟的脑袋，“能因为你师弟的福气与她相见，有机会对她施以恩德，以致如今能受到她回馈的保护和照顾，已经是你我的福气所在了，沙罗，凡事不要贪心，不要强求，守着自己该有的本份，为他人理当的好处施以祝福，才是最有福气的人。”他趁机开导着这个心性不够光明正大的师弟。
沙罗默默点头，按下了心中的不平。
这天遇到一大片很浓密的松林，众人因车里的垫草都有些潮了，便停下车去拾那些已经晒得很好的松针回来垫在褥子下替换掉已经潮湿碎裂的青稞秸杆。
塞冯照例拉着鸿单独去一处。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除了老师上课，他基本就一直陪着鸿，哪怕休息也不会走远。
“去年我胜了，然后……”塞冯尽量挑她懂的词讲给她听，“那场大会可热闹了，好多好多人……”他讲得辞不达意，鸿听得云里雾里，但一个乐意讲，一个愿意听，倒也很开心。
鸿听到细小的脚步声，手向树后一伸，提出来一只小动物。
塞冯定睛一看，顿时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快放下它！”
鸿瞧着那小东西挺好看，褐色的毛上带着黑白线条，大头圆身子，特别小巧的蹄子和细尾巴，耳朵尖尖的竖着，就是叫起来声音又尖又利，不由把它喉咙那里一捏，小动物顿时发不出声音了，四只蹄子一通乱扒，“塞冯，你刚才不是说想吃肉吗？我烧给你吃。”
却见塞冯急得跺脚，指着那小动物喊着什么，她只能安慰他：“没关系，这个小动物是【干净】的，你看，还很多【肉】呢~”她举起来给他看。
对着她明亮的笑容塞冯先是看呆了，点点头，随后被旁边树枝折断的声音惊醒，骤然掉头看去，惊叫一声，一把薅住鸿的手就往树上推：“爬！鸿，爬呀！”
然后自己拼命的攀上另一棵树。
幸好他手脚灵活身体轻盈，很快就上去了，可等他摸着乱跳的心回头时只见鸿的手里仍然提着那只小野猪崽子！
他示意鸿赶紧把她手上的【肉】扔掉，可是鸿掰开那野猪崽子的嘴看，随后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向他点点头，塞冯总算松了口气，再次示意她扔掉。
鸿摇头。
塞冯正忍不住想开口说话时就见树枝一晃，一个高大的黑影闯了出来，不由倒吸了口气，死死捂住自己嘴巴，又示意鸿不要出声。
鸿仔细的打量着地面那头高大的动物，獠牙，巨大的嘴，肌肉发达，速度和力量都很大，她从腰后摸出了短刀。
然后她放开了捏小动物喉咙的手指，那小动物尖利疯狂的叫了起来。
树下的野兽向她抬起了大而凶残的头。
鸿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野兽，松开了手，让那只尖叫的小动物掉在枯叶上。
那野兽过去嗅了一下幼崽，愤怒的竖起了鬃毛，尖长的额头两边凶恶的黑眼睛瞄准了那并不比腿粗的树上的人！
凶恶又凄厉的嚎叫后这片树林很快恢复了安宁。
地面上的树叶正悉苏乱响，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稀薄的血迹。
再远处是一头被树枝从眼睛捅进去搅烂脑子的瞎眼野猪。
它的腿被拖在人类的手里，身体在落叶上拖动，流下并不算多的血液。
塞冯生气的走在前面，鸿一边拖着那头大猪一边拉拉他袖子，奈何少年是真的气坏了，压根不肯回头。
中途鸿停下来歇歇手的时候少年却又折返回来闷不吭声的帮她拖动那头野猪。
看他仍然气得冷着小脸，鸿不由笑了：“别怕，我很厉害的。”
一直都对她十分友好温柔的少年终于憋不住脾气了，“你这样会死的！”明知道她还听不懂却还是忍不住生气，“你知道野猪有多可怕吗？就算是一个男人扛不起来的木头它也能一口咬断！你的骨头能有木头粗吗？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对着她显然听不明白的脸少年憋屈得无以复加，只能拉起野猪腿继续往营地方向拉。
“老师，这个天女不认识粮食，不会做饭也不认识做饭的器物，甚至都不会生火，对打猎的事却非常熟练，恐怕真的是个贵族。”江白说着，看着那个女人在水边熟练的剖了野猪清理内脏，又非常轻松的将那猪大卸八块，几个仆人在旁边为她打下手，烧水褪毛忙得不亦乐乎，“老师，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年轻又漂亮，聪明伶俐，穿戴那样华贵，走失了她家里人不来找她吗？”
沙罗脸上被鸿打的青紫还没消，此时只冷淡的坐在一边。
“不要再讲这些话了，那是他人的苦难事，我们帮不了她，至少不要再伤害她。”温宋文罗阻止他们再议论，“我看你们心都跑远了，去背两遍经文，回来就有肉吃了。”
学生们嘻嘻哈哈坐到一旁开始相对背书。
塞冯嘴里背着，目光下意识追着鸿的动作看。
她正在分肉，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应该做过很多次了，熟练的一块块分开交给仆从，然后她拿起那只小猪。
头上被老师敲了一下，“在干什么？！”
塞冯急忙收回目光认真背诵。
因为有了一整头猪可以分，大家对鸿独自烤了那只恐怕才满月的小野猪崽的行为完全没有异议。
塞冯正费劲的啃着一块有点硬的肉，忽然肉就被拿走了，抬头是正对他微笑的鸿。
鸿笑了一下，将已经烤好的小猪腿送到他手里：“这个【容易】。”
有点愣愣的咬了一口，塞冯忍住没往外吐，只是笑着冲她点点头，“好吃。”
鸿笑着摸摸他的头，将剩下的小猪也给了他，自己走开了。
看她走去了水边，塞冯迅速起身去找孟照：“给我盐巴。”
孟照早看到了，忍着笑给他的小猪撒了一层研成末的盐巴粉，还笑话他：“塞冯少爷，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找这样不会做饭的女人结婚啊，会吃苦的。”
塞冯顿时吃了一惊，他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可是孟照说的人是鸿。慢慢咽了嘴里的肉，他回答孟照：“我可以买佣人来帮鸿做饭，我家有买人的钱，我长大了肯定也会有钱的。”
旁边江白塔雅大笑了起来，“老师，塞冯想娶天女做老婆呢~”
沙罗冷笑道：“娶个烤肉不放盐的老婆，塞冯你以后要饿肚子了！”
闻言温宋文罗也差点笑出来，看在这顿肉的份上他忍住了，“肉没盐就放点盐，塞冯吃的肉是不放盐的人亲手烤的，你们好好吃仆人烤的有盐的肉。”
旁边一个叫达如的学生就对塞冯笑道：“别听你江白师兄的，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你可是天天和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睡在一起呢~”说完哈哈大笑。
其余人也灿烂的笑起来，有人拍着塞冯的肩膀，连沙罗也露出了笑脸：“塞冯，你不打算成为她的丈夫吗？那你可就不能再和她睡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众所周知，他们的小塞冯还一点男女之思都没有产生过呢~
于是，等鸿提着一壶水回来放在火上烧时，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期待着，正当她不明所以，就见塞冯蹙着眉毛很郑重的对她说了几句话，还握着她的手与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鸿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看情形也知道大概是这群无聊的男人又哄这小孩玩呢，便笑着摸摸他的头，撕了片肉喂到他嘴里：“【乖，吃肉。】”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起哄喊着鸿听不懂的话。
塞冯满脸通红的瞪着他们，转过来看着鸿的时候却又一脸明明白白的【拿你没办法】。
这种小大人的样子，于是鸿也忍不住对他笑了。
小塞冯毫无办法。
这顿美餐让所有人都吃得满面红光。
于是，下一次遇到集市时温宋文罗在卖弓箭的铺子前示意鸿进去挑选，然后在她仔细选中了店里最强的那套弓箭时大方的付了钱。
鸿用那套质量很不错的弓箭沿途捕捉了好几次猎物，除了当天能吃上新鲜的肉食，他们还得到了几张完整的毛皮，这可是很值钱的财物，车队的人尝试着在市集上出售，也顺利的卖掉了，换成了各人想要的东西。
温宋文罗买下武器的本意是想让这姑娘保护他们，但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意外收获这些东西也是很好的事。
车队的人对鸿越来越友善。
这天傍晚，看着那姑娘骑在马上，一箭一箭射下山壁上的果子，塞冯欢喜鼓掌，在水边打理自己的沙罗也看得笑了，“师兄，塞冯和那天女倒是真的很好。”
温宋文罗考虑了片刻，告诉仆人：“以后就不要提这个姑娘的来历了，只说是海上漂过来的，我们救回来等她家人来接，告诉所有人，不要再叫她天女，这事说出去脑袋就没了。”
“是，我这就告诉他们。”仆人应声去了。
“就这样，当成落难的贵客好好服侍，她也是个吉祥又善良的姑娘，救了我们两次了，我们要报答她的恩情。”温宋文罗捋着小胡子说着，“这话也告诉塞冯，别让他疑惑。”
沙罗应了一声，倒笑了一下，“塞冯会高兴的。”
“小孩子眼里没有离别，只有相亲相爱的人就该相守在一起这样的天经地义。”温宋文罗笑着看那姑娘打马追上去俯身将转身就跑的塞冯一把抱上马背共骑而行，塞冯断断续续的笑声连水边也能听得很清楚，“人一旦长大心就变得笨重，烦恼就会追上来了，现在塞冯的心还像小鸟一样纯洁而轻巧，我们就让他安心的快活下去吧，别让烦恼过早的追上他的脚步。”
沙罗看着那边不由羡慕得心里直发痒：“师兄，怎么我就没有塞冯这样的好运气？我也想遇到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姑娘陪着，去到哪里都不怕。”
“人与人相遇全凭福气，”温宋文罗笑了，难得的动手摸了摸这次旅行回去以后就要和他一样掌管一方的师弟的脑袋，“能因为你师弟的福气与她相见，有机会对她施以恩德，以致如今能受到她回馈的保护和照顾，已经是你我的福气所在了，沙罗，凡事不要贪心，不要强求，守着自己该有的本份，为他人理当的好处施以祝福，才是最有福气的人。”他趁机开导着这个心性不够光明正大的师弟。
沙罗默默点头，按下了心中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