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关·护卫之战（十五）
背对着这群人，浑身是血的1号垂下眼，轻轻呼出一口气，紧张到痉挛的指尖终于勉强稳定下来，心跳声却因后怕而声如擂鼓。
她赌赢了。
重力恢复，浮在空中的两道身影重重倒地。
二层观战许久的两人领头走了下来。白衣女人走到精疲力尽的1号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不愧是凌璟舟的女儿。”她语气淡淡，“这样高的精神力……没有人比你更具有进化潜力。”
1号眼睫颤动起来，硬撑着仰头看过去，满是血色的眼里写满了仇恨。
“我父母……他们在哪？”
白衣女人笑起来，笑声却没有一点快乐，听上去冰冷得令人发寒：“对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是感情让人变得软弱无能。你不该有情感，孩子，一个合格的改造体是不被允许有情感的，你现在显然很不合格。”
“不过……”女人收起嘴角的笑，俯身低下头看着她，平静道，“情感也不是不可以被利用。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你的家乡已经成为了荒芜的炼狱星球，而你也将忘记以前的一切记忆，永远不会再想起这些了。”
女人每说完一句话，1号攥起的拳就握得越紧，最后掌心里竟硬生生被撕出一圈血痕。
然而伤口带来的痛全然无法和被剜心的痛相比。
其实在第二关看到父母的幻影时，1号就猜测到了他们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却一直自欺欺人地不去想这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自己无意识地走进进死亡的静夜。
女人凝视着她，毒蛇般的眼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想知道是谁谋划了这一切么？”
她微微笑道：“是我做的。”
1号浑身颤抖，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却硬撑着不让自己移开视线，也不让自己泄露出半点脆弱，咬牙紧紧盯着她。
“恨我么？”白衣女人像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眼帘一掀，“不错，保持这种情感，这有可能增加你从改造实验中活下来的概率。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是西瑟里·赫卡忒，以后就是你的……半个母亲了。”
她这边的话说到了尾声，穿着浅灰军装的男人轻哼一声：“行，那我就静候佳音，等着收到第一个改造体实验成果的消息了。”
他看向同样躺在地上的5000号：“小子，算你运气好了，不用受改造实验的苦——远征军缺人得很，你先来填个空吧。”
5000号一字不发，神情空白，似乎陷入了一片茫然。
从方才那两颗没射入心脏的子弹开始，事态就开始失控了，完全脱离了他原本的设想。
不该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改造实验”“远征军”，只反应过来了一点——那个白衣女人要带1号走，并且1号活下来的概率非常渺茫。
此前1号一切令他始料未及的表现都有了原因，5000号攥紧掌心，青筋凸起，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1号：
“你……”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从强硬地把他从机甲接口里断连开的那次开始……甚至还要再早，她就已经知道系统背后存在的两方势力了。
她根本就不是想让他死心，根本就不是想结束这段关系，而是在知道真相后就开始殚精竭虑地做打算，想把他送到军方手里，而非研究院。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现在能死心了么？”
——“别让我恨你。”
5000号的眼周红得像是染了血迹。
1号能说出口的都是恨他，就算在没有监控的驾驶舱里也从不回应他张嘴就说的情话，他曾经还戏谑地说她就像是一块没有心的木头。
但是这块木头为了救他进了地下三，陷入昏迷的时候还在反复说“我要带你走”，知道真相的时候连个选择都不给他，把生存率最高的路留给他。
小木头不会说话，小木头只想竭尽全力让他活下去。
方才在比试台上，1号背对着二层的人，特意选好角度对着刀尖倾身撞上去的时候，流着血的唇轻轻动了。
她说：“原谅我。”
——原谅什么呢，原谅她从头到尾就没给过他选择，还是原谅她从来没回应过那些炙热的情话，还是原谅她不能履行约定，和他一起活着离开了？
5000号嗓子像是被硬生生灌进了沸水，从喉咙一路烫到五脏六腑，以至于每一根血管都在爆裂的边缘，全身的筋骨都被无形的力量冲开了。
他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别走。
我没说过我想要这条路，你不能强加给我。
你要是走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
1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也看出了他想说的话。
她的嘴唇动了动，目光闪烁，却什么也没说。
在上级的指令下，身着浅灰军装的那批人粗暴地抓起5000号的胳膊，反扣着他往战舰里拖，而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同样拉起1号，拽着她往反方向的航行器里走。
然而5000号正处于暴怒的边缘，没人想到他在已然透支的条件下还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少年猛然爆发，睁开禁锢，凌空抬掌劈断了左侧那人的脖颈，抓起地上的两支枪，对着拖起1号的几人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砰！”
那几人当胸中弹，目眦欲裂地倒下，白衣上溅开了血花。
“抓住他，快！”
“外骨骼机甲已被断开电源，航行器接口已关闭，他连不上机甲，但是他手里有枪！”
“保护院长，保护将军！”
比试台上下顿时混乱一片，喧嚣声聒噪入耳，5000号却浑然不觉，狠厉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清晰地落在了那个白衣女人身上。
超S级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在这一刻从空虚的指标变成了无人能制止的实力，就连这群军方的人开枪也没能命中他的关键部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同索命的魔鬼一样破开守卫，直奔目标而来，一枪抵在白衣女人的下颌，勒紧了她的脖子。
不出所料，剩余的白衣研究员们都高声叫喊起来：“别冲动！”“别开枪！”“放开院长！”
5000号面色惨白，掐着女人脖子的手却非常有力。白衣女人呼吸困难，却对下属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事，神情依旧平静：“你……你想要什么？”
“放了1号。”少年眼前一阵阵发晕，咬牙道，“那个什么破改造实验……我的精神力是S级，比她差不了多少，让我去。”
盛怒之下，5000号的头脑也还算冷静，知道不能杀了这两个人，否则他们连离开系统的最后一线机会也没有了。
女人没有回应。
“如果我们在这里死了，在外面也会死。”5000号根据方才那群研究员的反应推测，一字一句道，“虽然你就是系统的研发者，但你既然进了系统，应该也一样吧？要不我们来试试？”
西瑟里·赫卡忒叹了口气，却没和他说话，而是在对面前如临大敌的将军说：“……好了，莫尔，放下枪吧。”
明明是被挟持的那一个，这个女人却连一点慌张的神情都没有，5000号的警惕性瞬间拉到最高，掐紧她的脖子喝到：“别动！”
“……你就这么喜欢1号？”女人侧过头，饶有兴味地问出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原本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却一定要为1号冒这么大险。没有她，你就不活了么？”
“少废话。”5000号的指尖发抖，“放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开枪了。三——”
在他数到“二”的时候，女人似笑非笑，红唇一动，吐出三个字：
“真感人。”
与此同时，她指尖一动，于虚空中按下了某个按键。
不远处，勉力支起身的1号脸色煞白，一声惊呼涌上了喉间，还没发出声就看到5000号手一松，枪管砸在地上，同时少年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脱力，直直地倒了下去！
“有点意思。”女人的脖颈被勒出了一道青紫的淤血，却毫不在意，对一旁的将军道，“你看着处理吧，不想要就清除了——这种受感情拖累的废物研究院是不会要的。”
“攻击性确实强。”莫尔·克修斯耸肩，“清除了有点可惜，要不……”
他饶有兴味地扫了一眼1号，又看了看已经半昏迷过去的5000号，弯腰捡起掉落的枪，递给1号：“你来。”
1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逐渐下移，落在被递来的那把枪上，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办？
开枪，还是不开枪？
西瑟里·赫卡忒也望了过来，毒蛇一样冰冷的视线密切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那一瞬间其实很短，但她思绪疾速运转，顷刻之间遵从了最正确的答案。
1号没伸手，连枪都不接，目光重新一抬，像是对5000号的生死毫不关心，冷漠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尔将军被她堵了回去，获得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于是玩味追问：“和你没关系？他也算是你的手下败将吧，方才那两颗子弹被我拦下了，这次没人阻止你，你就不想亲自结束他的性命么？”
“在精神力方面，所有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1号冷冰冰地笑了，甚至语带挑衅地扫了一眼莫尔·克修斯，“如果想让我对每个手下败将都要开一枪，你们大概需要多准备些子弹。”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西瑟里·赫卡忒拍了几下手，锐利逼问：“你不开枪，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有特别的情感吗？”
1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看向白衣女人，一字一句道：“……硬要说我对谁有‘特别情感’的话，那只有对你吧。”
“5000号是死是活和我无关，因为我既不爱他，也不恨他。但是你不一样，迟早有一天……”
猝不及防地，1号抬手抓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向上一抬，径直地对着白衣女人的头：
“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赌赢了。
重力恢复，浮在空中的两道身影重重倒地。
二层观战许久的两人领头走了下来。白衣女人走到精疲力尽的1号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不愧是凌璟舟的女儿。”她语气淡淡，“这样高的精神力……没有人比你更具有进化潜力。”
1号眼睫颤动起来，硬撑着仰头看过去，满是血色的眼里写满了仇恨。
“我父母……他们在哪？”
白衣女人笑起来，笑声却没有一点快乐，听上去冰冷得令人发寒：“对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是感情让人变得软弱无能。你不该有情感，孩子，一个合格的改造体是不被允许有情感的，你现在显然很不合格。”
“不过……”女人收起嘴角的笑，俯身低下头看着她，平静道，“情感也不是不可以被利用。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你的家乡已经成为了荒芜的炼狱星球，而你也将忘记以前的一切记忆，永远不会再想起这些了。”
女人每说完一句话，1号攥起的拳就握得越紧，最后掌心里竟硬生生被撕出一圈血痕。
然而伤口带来的痛全然无法和被剜心的痛相比。
其实在第二关看到父母的幻影时，1号就猜测到了他们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却一直自欺欺人地不去想这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自己无意识地走进进死亡的静夜。
女人凝视着她，毒蛇般的眼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想知道是谁谋划了这一切么？”
她微微笑道：“是我做的。”
1号浑身颤抖，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却硬撑着不让自己移开视线，也不让自己泄露出半点脆弱，咬牙紧紧盯着她。
“恨我么？”白衣女人像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眼帘一掀，“不错，保持这种情感，这有可能增加你从改造实验中活下来的概率。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是西瑟里·赫卡忒，以后就是你的……半个母亲了。”
她这边的话说到了尾声，穿着浅灰军装的男人轻哼一声：“行，那我就静候佳音，等着收到第一个改造体实验成果的消息了。”
他看向同样躺在地上的5000号：“小子，算你运气好了，不用受改造实验的苦——远征军缺人得很，你先来填个空吧。”
5000号一字不发，神情空白，似乎陷入了一片茫然。
从方才那两颗没射入心脏的子弹开始，事态就开始失控了，完全脱离了他原本的设想。
不该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改造实验”“远征军”，只反应过来了一点——那个白衣女人要带1号走，并且1号活下来的概率非常渺茫。
此前1号一切令他始料未及的表现都有了原因，5000号攥紧掌心，青筋凸起，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1号：
“你……”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从强硬地把他从机甲接口里断连开的那次开始……甚至还要再早，她就已经知道系统背后存在的两方势力了。
她根本就不是想让他死心，根本就不是想结束这段关系，而是在知道真相后就开始殚精竭虑地做打算，想把他送到军方手里，而非研究院。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现在能死心了么？”
——“别让我恨你。”
5000号的眼周红得像是染了血迹。
1号能说出口的都是恨他，就算在没有监控的驾驶舱里也从不回应他张嘴就说的情话，他曾经还戏谑地说她就像是一块没有心的木头。
但是这块木头为了救他进了地下三，陷入昏迷的时候还在反复说“我要带你走”，知道真相的时候连个选择都不给他，把生存率最高的路留给他。
小木头不会说话，小木头只想竭尽全力让他活下去。
方才在比试台上，1号背对着二层的人，特意选好角度对着刀尖倾身撞上去的时候，流着血的唇轻轻动了。
她说：“原谅我。”
——原谅什么呢，原谅她从头到尾就没给过他选择，还是原谅她从来没回应过那些炙热的情话，还是原谅她不能履行约定，和他一起活着离开了？
5000号嗓子像是被硬生生灌进了沸水，从喉咙一路烫到五脏六腑，以至于每一根血管都在爆裂的边缘，全身的筋骨都被无形的力量冲开了。
他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别走。
我没说过我想要这条路，你不能强加给我。
你要是走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
1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也看出了他想说的话。
她的嘴唇动了动，目光闪烁，却什么也没说。
在上级的指令下，身着浅灰军装的那批人粗暴地抓起5000号的胳膊，反扣着他往战舰里拖，而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同样拉起1号，拽着她往反方向的航行器里走。
然而5000号正处于暴怒的边缘，没人想到他在已然透支的条件下还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少年猛然爆发，睁开禁锢，凌空抬掌劈断了左侧那人的脖颈，抓起地上的两支枪，对着拖起1号的几人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砰！”
那几人当胸中弹，目眦欲裂地倒下，白衣上溅开了血花。
“抓住他，快！”
“外骨骼机甲已被断开电源，航行器接口已关闭，他连不上机甲，但是他手里有枪！”
“保护院长，保护将军！”
比试台上下顿时混乱一片，喧嚣声聒噪入耳，5000号却浑然不觉，狠厉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清晰地落在了那个白衣女人身上。
超S级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在这一刻从空虚的指标变成了无人能制止的实力，就连这群军方的人开枪也没能命中他的关键部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同索命的魔鬼一样破开守卫，直奔目标而来，一枪抵在白衣女人的下颌，勒紧了她的脖子。
不出所料，剩余的白衣研究员们都高声叫喊起来：“别冲动！”“别开枪！”“放开院长！”
5000号面色惨白，掐着女人脖子的手却非常有力。白衣女人呼吸困难，却对下属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事，神情依旧平静：“你……你想要什么？”
“放了1号。”少年眼前一阵阵发晕，咬牙道，“那个什么破改造实验……我的精神力是S级，比她差不了多少，让我去。”
盛怒之下，5000号的头脑也还算冷静，知道不能杀了这两个人，否则他们连离开系统的最后一线机会也没有了。
女人没有回应。
“如果我们在这里死了，在外面也会死。”5000号根据方才那群研究员的反应推测，一字一句道，“虽然你就是系统的研发者，但你既然进了系统，应该也一样吧？要不我们来试试？”
西瑟里·赫卡忒叹了口气，却没和他说话，而是在对面前如临大敌的将军说：“……好了，莫尔，放下枪吧。”
明明是被挟持的那一个，这个女人却连一点慌张的神情都没有，5000号的警惕性瞬间拉到最高，掐紧她的脖子喝到：“别动！”
“……你就这么喜欢1号？”女人侧过头，饶有兴味地问出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原本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却一定要为1号冒这么大险。没有她，你就不活了么？”
“少废话。”5000号的指尖发抖，“放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开枪了。三——”
在他数到“二”的时候，女人似笑非笑，红唇一动，吐出三个字：
“真感人。”
与此同时，她指尖一动，于虚空中按下了某个按键。
不远处，勉力支起身的1号脸色煞白，一声惊呼涌上了喉间，还没发出声就看到5000号手一松，枪管砸在地上，同时少年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脱力，直直地倒了下去！
“有点意思。”女人的脖颈被勒出了一道青紫的淤血，却毫不在意，对一旁的将军道，“你看着处理吧，不想要就清除了——这种受感情拖累的废物研究院是不会要的。”
“攻击性确实强。”莫尔·克修斯耸肩，“清除了有点可惜，要不……”
他饶有兴味地扫了一眼1号，又看了看已经半昏迷过去的5000号，弯腰捡起掉落的枪，递给1号：“你来。”
1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逐渐下移，落在被递来的那把枪上，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办？
开枪，还是不开枪？
西瑟里·赫卡忒也望了过来，毒蛇一样冰冷的视线密切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那一瞬间其实很短，但她思绪疾速运转，顷刻之间遵从了最正确的答案。
1号没伸手，连枪都不接，目光重新一抬，像是对5000号的生死毫不关心，冷漠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尔将军被她堵了回去，获得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于是玩味追问：“和你没关系？他也算是你的手下败将吧，方才那两颗子弹被我拦下了，这次没人阻止你，你就不想亲自结束他的性命么？”
“在精神力方面，所有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1号冷冰冰地笑了，甚至语带挑衅地扫了一眼莫尔·克修斯，“如果想让我对每个手下败将都要开一枪，你们大概需要多准备些子弹。”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西瑟里·赫卡忒拍了几下手，锐利逼问：“你不开枪，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有特别的情感吗？”
1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看向白衣女人，一字一句道：“……硬要说我对谁有‘特别情感’的话，那只有对你吧。”
“5000号是死是活和我无关，因为我既不爱他，也不恨他。但是你不一样，迟早有一天……”
猝不及防地，1号抬手抓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向上一抬，径直地对着白衣女人的头：
“我会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