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山后,我们终于可以吃上饭了,饿了一天,就连吃个馒头我都觉得是香喷喷的。

    小倩跑来偷偷给我和师兄二人上了一盘精致的菜,真没想到她还给我们留了好吃的。我尝了一口,味道好极了,没想到观里的师兄还有这手艺。

    冷师兄也尝了一口,问小倩:“这可是太子带的御厨所做的?”

    小倩点点头。

    我小声说:“你胆子可真大,太子的菜也敢偷。”

    “你还真是狼心狗肺,谁偷菜了,是他自己没吃完,我打包而已,我都没舍得吃呢。”

    小倩一脸委屈,我立马将手中的筷子换了一头,递给她:“你快尝尝,这可是御厨做的呢。”

    小倩接过筷子,仔细品尝了一番,她的表情告诉我,我果真有幸吃到了御厨做的菜,这趟来值了。

    饱餐一顿后,我们都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今天最受累的就是这双脚了。阳师兄是个瞌睡虫,每次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真羡慕他。

    太子走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日鸡鸣时分起床练功,吃完早饭、做早课,接着打坐、做卫生。总之都是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常生活了。

    小倩突然问:“徐家的人是不是找不到我们了,所以一直没露面?”

    是啊,一上山就忙着祈福的事情了,我都差点忘了这茬。

    我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徐家的眼线不是遍布中原吗?找到我们应该是轻而易举啊。”

    赵自刚猜测:“会不会是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阳师兄问:“此话怎讲?”

    “徐家有两股势力,徐一佳子只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个分支,他们这一族希望长生,所有要寻不死药,另一个分支主要以搞钱为主,偷抢贩卖文物那都是家常便饭。”

    “这样说的话,那到底是他们谁偷了我们的玉佩?”

    “你们在谈论何玉佩?”婉儿师姐冷不丁冒出来接上我的一句话,差点没吓我个半死。

    我慌忙解释:“我不小心丢了一块玉佩。”

    婉儿师姐很热情:“你丢的玉佩长何样,我让师兄弟们去观里找找。”

    小倩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必劳烦师姐了。”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以名字相称,喊师姐,生分了。”

    “长幼有序,我怎么能胡乱越界呢。”

    “你我年纪相仿,不必墨守成规。”

    我对小倩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不必太客气了。

    “婉儿姐。”

    婉儿师姐的眼睛笑成一道缝:“诶。”

    整个山上就师姐一个女人,现在多了一个小倩,她或许就找到了港湾,对小倩自然亲近许多。

    阳师兄问:“师姐,你如何来了?”

    “如何,不欢迎我?”

    “欢迎,自然是欢迎的。”

    我觉得阳师兄巴不得师姐天天来。

    婉儿师姐很是兴奋:“我师父此次祈福立了功,大师伯说要将主持一职交由我师父,以后,你们可都要听他老人家的话。”

    阳师兄说:“我们一直都听丁师叔的话呀。”

    我说:“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丁师叔担任主持一职,身份和地位就不一样了,以后说话的分量就不同了。”

    “还是师弟知轻重。”

    冷师兄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我突然灵机一动,拉着阳师兄说:“师兄,你不是想学七君子剑吗,今天正好有空,走,我教你。”

    婉儿师姐来了,阳师兄不愿走:“不急,我以后再学。”

    我拉着阳师兄不松手,他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也想帮帮冷师兄:“以后我可不一定有时间教你。”

    小倩明白我的用意,推着阳师兄说:“师兄,走吧,我也想学。”

    冷师兄说:“我来教子逸。”

    我急忙阻拦:“师兄,你陪婉儿师姐聊会儿天,七君子剑,我能教得了。”

    我们就这样把阳师兄连拉带拽给请出了房间,现在只剩冷师兄和婉儿师姐二人了,他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吧。

    阳师兄甩开我的手,他哪里还有心思学剑:“师弟,你是故意的吧?”

    我笑着点点头,阳师兄更生气了。

    “师兄,有些事你得让着冷师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朋友之妻不可欺。”

    阳师兄急了:“我欺负谁了?”

    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阳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师兄,我耍套剑法给你乐乐。”

    说着我便抽出剑来,在阳师兄面前练起了七君子剑。赵自刚闲不下来,一直在旁边比划着。

    我的一套剑法还没有练完,冷师兄就走了过来。

    我停下手里的剑,阳师兄问:“师姐呢?”

    冷师兄不痛不痒地说:“她回去了。”

    我们都无语了,我这戏算是白做了。

    冷师兄拔剑说:“还是我来教子逸吧。”

    我苦笑,这活儿也只能师兄你来了。

    听袁师兄说大师伯这几日身体每俞况下,我们三人吃过早饭便去了他那屋。

    大师伯躺在床上,精神头确实不好。我记得,我第一次见躺在床上快要离去的病人还是我的爷爷,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的大师伯与那时的爷爷很像,他们好像都吊着最后一口气,静静等待时间而已。

    冷师兄问:“丁师叔练的丹药,大师伯吃了吗?”

    什么?丁师叔还会炼丹?我下巴都快惊掉了。

    袁师兄说:“昨日便吃了,今日也不见有起色。看来师父大限快到了。”

    “前几日为祈福之事,大师伯太过于操劳了。”冷师兄说。

    “师父的意思是选个黄道吉日将主持之位交于丁师叔,现在看来,等不了了。”

    阳师兄问:“观里的师叔们都商量好了?”

    “明日便举行仪式。”

    “如此也好,大师伯为观里的事情操劳了一辈子,是他休息的时候了。”

    为了不打扰大师伯休息,我们没敢多待便离开了。

    一路上我都十分好奇:“冷师兄,丁师叔他还会炼丹药?”

    阳师兄抢着回答:“丁师叔一身的本事,都是跟师父学的。只可惜丁师叔还没得到师父的真传。”

    我更惊讶了,师父也会炼丹药。在我的印象中,这世界上会炼丹药的除了太上老君,别无他人。现在看来,道士真的是一个极其特别神秘的职业。

    冷师兄带我们去了他的道舍,他拿出师父的手札和一堆瓶瓶罐罐。

    我拿起瓶瓶罐罐看了又看:“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师父留下的丹药。”

    阳师兄问:“这里可有医治大师伯的丹药?”

    “这些丹药的功效只有师父知道。”

    师父他老人家太不细心了,您至少在瓶子上贴个标签,我们也好辨认啊。这下可好,有药也不敢乱吃。

    阳师兄翻阅着师父留下的手札,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师兄,这招是如何变换的?”

    冷师兄看了一眼手札上的内容,拿起一只毛笔,在我们面前挥舞了几下,阳师兄便明白了。

    我仔细环顾着师父的房间,总觉得这里还有很多宝贝等待我们去发现。

    次日,在几位师叔和全观弟子的见证下,丁师叔在三位始祖的金身像前接任了主持一职,大师伯无法出席接任仪式,全程由袁师兄代理。看着繁杂的仪式流程,会让人有一种敬畏之感,就像那日的祈福仪式一样,大家都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仪式结束,观里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笑得最开心的要数吴师兄和婉儿师姐,这就有点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当然,我没有骂他们的意思,只是这场景、这氛围,让我有些胡思乱想。

    为了庆祝丁师叔担任主持一职,婉儿师姐说晚上要单独给我们加餐,她让我们晚饭少吃,去后山等她。

    按照师姐说的,我和师兄二人晚上就喝了几口没有油水的清汤,饿着肚子去了后山。还没走到后山,我们就被一阵烤肉的香味牵引着,有好吃的我就不顾形象了,加快脚步小跑去了后山。

    只见小倩和师姐二人正在烤野味,我已经好久没吃野味了,之前是没钱被生活所迫才吃野味,现在是真馋这口了。

    我们走到篝火旁,婉儿师姐撕下一只鸡腿,我刚准备去接,她却递到了冷师兄面前。我还真是不识趣,师姐明着是给我们加餐,实则就是想见冷师兄而已。

    我借故拉着阳师兄走到小倩面前:“鸡腿够不够啊?”

    小倩给我们一人撕下一只鸡腿,我满意地吃着,阳师兄漫不经心地吃着。

    师姐又搬出一坛子酒给我们倒上。

    阳师兄问:“师姐,这酒是?”

    “我偷师父的,你们都得喝,喝了好替我保守秘密。”

    这不就是共同犯罪嘛,师姐还真是“雨露均沾”啊。

    我才不管那么多,有酒喝、有肉吃,这日子,才叫日子。

    我第一个端起碗,畅饮一口:“好酒、好酒。我们走一个呗。”

    大家都端起酒,干杯畅饮。

    婉儿师姐细心问冷师兄:“师兄,我烤的肉好吃吗?”

    冷师兄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阳师兄说:“师姐,你的手艺真好。”

    师姐眼里只有冷师兄,根本不把阳师兄的话听到耳朵里去,我端起碗跟阳师兄碰了碰:“师兄,我们再喝一个呗。”

    阳师兄自知碰壁,端起酒一饮而尽。我和小倩呵呵偷笑着。

    说实话,这氛围,让我很不不适应,阳师兄眼里只有师姐,师姐眼里只有冷师兄,冷师兄眼里只有鸡腿。

    我提议:“阳师兄,我们耍一下七君子剑吧,让师兄和师姐瞧瞧,我们的剑法有没有精进。”

    阳师兄丢掉手里的骨头,拔剑出鞘。我也吞下最后一口肉,抽出剑来。我和阳师兄一起耍着七君子剑,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一颗石子飞来,打在了我的腿上。冷师兄立马起身,寻着石子飞来的方向飞了过去。我赶紧将小倩护在身后,阳师兄也挡在了师姐面前。看来徐家的人终于找上山来了。

    不多会儿,冷师兄就带着一个人飞了过来。二人落地,我们才看清楚,原来刚才袭击我的人是吴师兄,不是徐家的人。

    “师兄,如何是你?”婉儿师姐上前质问。

    “今日我巡山,见这边有火光,便来查看。没成想,你们还喝上酒了。”吴师兄指责我们,“这酒哪里来的?”

    师姐支支吾吾不愿讲。

    吴师兄质问师姐:“是不是你偷师父的?”

    阳师兄站出来背锅:“是我偷的。”

    吴师兄开始摆谱:“师弟,师伯不在,可没人替你撑腰。”

    我和冷师兄立马站了出来,就算师父不在,任何人也别想欺负阳师兄。

    见我与冷师兄这气势,吴师兄自然不敢再骄横,退一步说:“我找师父来裁断。”

    眼见吴师兄要开溜,我可不是好惹的,大声对师兄二人说:“师兄,你们摁住他。”

    师兄二人迟疑两秒,还是按照我说的,将吴师兄给摁了下来。

    我拿着一杯酒走到吴师兄面前,他害怕地说:“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

    我捏住吴师兄的嘴巴,灌了一碗酒给他,师兄二人便松开手。

    我得意地说:“你去告发我们吧,看丁师叔信不信你。”

    小倩和师姐呵呵笑着,吴师兄无趣地离开了。

    师姐夸赞:“师弟,真有你的。”

    “雨露均沾嘛,大家都不要吃亏。”

    我们都笑了,笑得月亮都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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